第87章 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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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守候
“剛剛是誰報的警？”警察的詢問聲打斷了擁抱中的兩人。
符周這才松開懷抱, 對著警察回答：“是我。”
隨後，洛渡牽起了她的手，拉著她站起身來，卻沒有松開。
符周詳細向警察描述了剛才發生的一幕, 臨近結尾時及時補充：“他叫劉天雄, 十三年前曾因故意殺人罪和盜竊罪入獄, 應該才釋放不久。”
警察一一記下, 隨後對著她說：“跟我們回一趟警局, 做個詳細的筆錄。”
“好。”
直到兩人坐上警車, 符周才發現自己還牽著洛渡的手。
直到手機屏幕亮起，她才松開。
是徐凝煙打來的電話。
接通後, 是她焦急的聲音：“周周, 你怎麽還沒回家？”
符周簡潔地向徐凝煙解釋了事情經過, 不出所料地聽到了她驚慌的聲音, 還有打碎玻璃杯的聲音。
“周周，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現在在哪裏？”
“小姨, 你別擔心，我沒事，洛渡及時救了我, 現在我們兩個在往警局去。”符周一一回答她的問題。
“我們馬上就來。”
還沒等符周回答, 徐凝煙就匆忙掛斷了電話。
做完筆錄，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符周和洛渡走出警局門口, 一眼就看到了焦急等待著的洛明遠和徐凝煙。
見到符周出來, 徐凝煙飛速走上前, 立馬看清了她脖頸上的傷痕, 頓時掉下淚來，一邊哭一邊抱住了她。
“對不起, 周周，都是小姨害了你，對不起。”
“小姨，我真的沒事，洛渡救了我的。”
隨後，符周詳細地向徐凝煙和洛明遠講述了事情經過，聽到兇險的搏鬥過程，兩人又問起洛渡有沒有事。
他搖了搖頭，依舊一言不發。
符周這才發現，一整晚，他都很沈默。
緊接著，洛明遠也抱住了洛渡，輕輕拍著他的背。
“兒子，不要難過，壞人已經被你親手送進監獄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爸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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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徐凝煙找出醫藥箱，細心地為符周處理了脖頸間的傷痕。
“周周，明天還要去上學嗎？要不然小姨幫你請一天假，明天在家休息？”
符周搖了搖頭，“不用了小姨，我已經沒事了，馬上就要高考了。”
“那以後早晚上下學，小姨接送你。”徐凝煙開口。
“不用了小姨，劉天雄已經被抓進去了。”想到徐凝煙上一天班已經夠累了，符周不想再麻煩她了。
就在這時，在一旁一直保持著沈默的洛渡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去。”
“正好順路。”
“你不是周末才回來嗎？”徐凝煙問起他。
“學校不強制住校。”
之後，無論符周怎麽拒絕，他都不松口，她無奈只能先應下，等過幾天事情過去了再勸勸他。
至於他為什麽如此堅持，符周覺得，大概是因為，劉天雄的事情波及到了自己，他心裏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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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還有，擔心自己再次遇害吧......
就這麽到了第二天清晨。
符周準時起床洗漱，下了樓後，洛渡已經在客廳等待。
見到她下來，他主動開口：“走吧。”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早上，一起上學的日子。
走在上學的路上，經過昨天的事發地之時，符周終於停住腳步問起他：“洛渡，昨天你為什麽會那麽及時地出現？”
又那麽及時地救了我？
“不太放心。”
洛渡覆述了一遍室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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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多虧了你的室友，替我謝謝他。”
“嗯。”
即將分別之時，符周再次叫住了洛渡，終於說出心底的話：“洛渡，謝謝你昨晚救了我。”
隨後，洛渡輕輕搖了搖頭，輕聲回答：“快去上課吧，晚上見。”
鬼使神差地，符周點了點頭，“好。”
晚上見。
來到學校，別萊一眼就看到了符周脖頸上的傷痕，一臉擔憂地問：“芙芙你怎麽了？怎麽受傷了？”
不想讓她擔心，符周下意識地想要隱瞞，轉瞬間又想到自己什麽都瞞不過她，索性盡數告知了。
別萊聽得心驚膽戰，一邊驚慌一邊安撫，說著說著眼眶竟慢慢泛上了些許霧氣。
她有些哽咽地叮囑符周：“以後回到家要跟第一時間跟我報平安，知道了嗎？我可不能沒有你。”
應下後，符周輕輕擦去了她的眼淚，反過來安撫她：“好啦好啦，沒事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別萊這才擦去眼淚，平覆好情緒。
想起昨晚的事，符周只覺得後怕。
如果洛渡沒有及時趕來，自己真的就會這樣死掉了，再也見不到這麽多關心自己、愛著自己的人了。
人有的時候，就是失去了才知道可貴，她不禁慶幸，幸好自己只是差點失去，沒有真的失去。
平覆好心情，符周這才投入到新一天的覆習當中。
晚自習下課後。
符周來到校門口，果然看到了等待著的洛渡。
見到她出來，他主動湊近，遞過了一包蛋黃酥，“我室友聽說昨晚的事情後，送給你的。”
她接過，道了謝，和他並肩而行。
就這麽一連過了好幾天，符周看著洛渡每天這樣往返很是辛苦，還是主動開口了。
“洛渡，我已經沒事了，你真的不用再每天接送我了。”
可任憑她怎麽勸，都沒有用，每次晚自習放學，還是能在校門口看見他雷打不動等待著的身影。
符周輕嘆了一口氣，算了，反正距離高考也不到一個月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只不過才過去了一周，晚自習放學後，她就已經開始自動在校門口找尋他的身影了。
甚至，還有些隱隱的期待。
高三的最後一次聯考成績公布的日子，臨近晚自習放學之時，窗外卻下起了大暴雨。
符周看著窗外傾盆的雨勢，越發擔憂。
今天，洛渡還會來接自己嗎？
放學鈴聲打響，符周急匆匆地背上書包，帶著傘前往校門口。
剛走出校門，昏黃的光線下，一個身形瘦削修長的少年撐著傘，靜靜地站在雨中，如同一幅精心修飾的畫作。
心底像是被放上了一塊蜜糖，慢慢融化開來，傳遞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她非常自然地來到少年的傘下，隨即收起自己的傘，與他並肩而行。
“洛渡，今天聯考成績出來了，我考了年級18名。”在他面前，她終於不再掩飾自己一整天的歡欣雀躍。
“嗯，很厲害。”
聞言，符周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像個求表揚求讚賞的小孩子。
反正，又沒人說過不可以。
一路上，洛渡提及了幾個易混淆的知識點，幫她溫習知識。
本就不算遠的路程，轉瞬間便走到了盡頭。
......
5月底的時候，劉天雄的案件開庭了。
因為是當事人，符周也需要出庭。
開庭之前，她見到了洛明遠和徐凝煙請的辯護律師：一個叫秦有儀的年輕女生。
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符周有些微微的緊張和不自在。
秦有儀見狀，認真又溫柔地告訴她：“不要害怕，法律會為你主持正義。”
正式開庭。
一通陳述之後，劉天雄的辯護律師以被告人患有重病為由，申請取保候審。
秦有儀不慌不忙、條理清晰地回擊。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六十七條，患有嚴重疾病的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可以采取取保候審，但需確保不致發生社會危險性。”
“被告人先前因盜竊罪、故意殺人罪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剛出獄即刻參與下一起案件，對我方受害人實施侵害，足以證明其具有社會危險性。”
“因此，我方申請駁回被告方取保候審的請求。”
漫長的辯護過後，最終的宣判結果是：劉天雄因故意殺人罪未遂，犯罪事實確鑿，且構成累犯從重處罰，判處有期徒刑八年，駁回其取保候審請求。
如秦有儀所說，法律真切地為自己主持了正義。
看著邏輯清晰、不卑不亢的秦有儀，符周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並且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篤定。
想成為像秦有儀一樣，維護正義的人。
回到家後，她想了很久很久。
她最終確定，自己不是心血來潮，不是突發奇想，更不是三分鐘熱度。
而是發自真心。
她好像，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理想。
......
初現燥熱的6月如期到來。
符周也要準備回到宜木縣，參加本年度的高考了。
在南區一中參加完高考動員會，和同學朋友們互相鼓勵祝福之後，符周回到家裏，開始收拾行李。
和先前幾次回到宜木縣不同，這次的她，意外有種奔赴戰場的感覺。
或許對自己來說，高考，確實是一場沒有硝煙和炮火的戰場。
午飯時間。
洛明遠從廚房端來飯菜，順口問起洛渡：“小渡，你這幾天有課嗎？”
“沒有，端午節放假。”
“那你閑著也沒事，陪周周回去高考唄，她一個人回去考試我們不放心。”
符周正好站在樓梯上，往客廳中走，聽到了這段對話。
還沒等她開口，洛渡就不假思索地回答：“可以。”
符周沒有拒絕。
她心底也是隱隱希望著，洛渡可以陪自己一起。
畢竟她已經不想再獨自回到宜木縣了。
不過她還是走到洛渡的身邊，略顯不安地問起他：“你確定要去嗎？我家那邊有點遠。”
還有點偏，還有點破......
“正好當旅游了。”洛渡點頭確認。
好像也沒什麽好旅游的......
不過，他願意去，那就一起去吧。
於是，洛渡也收拾好了行李，陪著符周一起來到火車站。
踏上前往宜木縣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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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我真的沒事，洛渡救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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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非常自然地來到少年的傘下，隨即收起自己的傘，與他並肩而行。
“洛渡，今天聯考成績出來了，我考了年級18名。”在他面前，她終於不再掩飾自己一整天的歡欣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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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符周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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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底的時候，劉天雄的案件開庭了。
因為是當事人，符周也需要出庭。
開庭之前，她見到了洛明遠和徐凝煙請的辯護律師：一個叫秦有儀的年輕女生。
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面，符周有些微微的緊張和不自在。
秦有儀見狀，認真又溫柔地告訴她：“不要害怕，法律會為你主持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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